“喂,泽文,嗯。你帮我把商都国际那套房子收拾一下,嗯,这两天就过去。你去顾家和你爷爷说一声,把我的东西都收拾过去。联系一下温律师,我要清点一下我名下的所有财产。嗯,包括土地。”挂了给张泽文的电话之后,他又给凌超发了个语音。
“你明天下午来接我吧,就在江源合居,开个低调点的车。”想想凌超那个爱出风头的劲,顾其琛又说了一句。
刚发出,凌超秒回了。
“啥情况啊,兄弟!这个小区你没有房产啊,这就算了,你还让我低调点?你有些许不正常啊,bro!”
顾其琛捏了捏鼻梁。
“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,明天来接就是了。”说完手机丢到了一边,不再看了。
正在寝室打游戏的凌超满脸八卦,一头问号,嘴里嘀咕着:“也只能等明天逮到他再严刑逼供了!”
张泽文叫了家政去商都国际去给小少爷收拾屋子,然后就马不停蹄的驱车去顾家老宅。到了老宅,先去看了他爷爷。张爷爷今年六十多,在顾家已经是荣养了,顾老太太在的时候就准他回家含饴弄孙了,可张爷爷觉得自己做了一辈子的管家,也闲不住,趁着还能动弹,帮着已经故去的顾老太太照应小少爷。
“爷爷,小少爷让我回来收拾东西。”张泽文坐在爷爷对面的扶手椅上,笑眯眯地说。
张管家一听,眼睛亮了一下。
“看样子,小少爷做好决定了啊。那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收拾收拾退休了哦!”
可能别人听不懂,可是张泽文一听就知道他爷爷懂了,他就起身往后面去了。
顾家老宅很大,现在的主屋是顾其琛的大伯一家住着,顾其琛单独住在后面花园边上的一栋小楼里。张泽文轻车熟路的开了一楼的密码锁,去了二楼的主卧,喊了几个佣人,给顾其琛所有的衣服装箱打包,另外就是些书和资料了。其他比较重要的东西,早些年要么委托温律师代为保管,要么就放在了银行的保险柜。张泽文要收拾的也就是些衣服和书了。其实这些顾其琛也可以不要,但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收拾,无非是要告诉别人,他顾其琛从顾家老宅里搬出来了。这只是一个信号,一个从今以后,他就只是顾其琛,和城南顾家只有同宗的关系。如果不是答应了顾奶奶,他大概连同宗都不屑于承认。
张泽文带着几箱子东西走的时候,佣人们窃窃私语,张管家只是在边上笑着不说话。
大夫人李毓秀大概是听到了下面的人的话,急匆匆从后面赶了过来。
“哟,泽文这是干什么呢?张管家,你也没问问?”
“大夫人,老头子年纪大了,正好想跟你请辞呢,耳聋目瞎的怕是耽误了大夫人的事。”张管家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,就像是自己已经老态龙钟。即使顾老夫人已经不在了,张管家也从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改口叫大夫人李毓秀为夫人。在他的心目中,夫人只有一个,就是已经故去的顾老夫人。
李毓秀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被他的称呼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好转过头问张泽文。
“泽文,这是什么情况啊,怎么就给其琛的东西都打包了呢?其琛这是要去哪啊?”大夫人端着自认为亲切的笑,如果语气没有那么急促的话,可能还算亲切。
“大夫人,小少爷这么吩咐我的,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。如果大夫人还有疑问的话,可以给小少爷去个电话。或者像上次一样,请族里的长辈赐家法。”张泽文面上恭恭敬敬,说出的话像小刀子一样扎在大夫人的要害。
一个月前,李毓秀趁着顾家大小姐生日宴的机会,设计诬赖顾其琛欲对大小姐的“闺蜜”程皎皎行不轨之事。族里的长辈都请来了,准备给顾其琛一顿家法,好对外宣告他是如何不堪,如何上不得排面。幸好顾其琛自己凭借这么多年在顾家生活的经验,留了心眼,全程酒水食物一口没动,张泽文又前前后后的跟着他,不然还真的是中招了。结果当然在她们的矫饰中,这件事变成了乌龙事件不了了之了。这件事参加生日宴的夫人私底下都知道怎么回事,明面上碍着顾家大伯的面没说什么,可私下里谁不说顾家大夫人格局如此之小,小叔的孩子又没有父母,你多照顾着这孩子长大了还不是个助力,何必要生生作成个死对头心腹大患呢?
李毓秀在下人面前丢尽了,干脆直接就叫了人堵了门口,防止张泽文出去。
“大夫人,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我们小少爷回家拿自己的换洗衣物也要盘查了?”张泽文的脸上挂满了讽刺的笑。
“不是,泽文,你回来就收拾其琛的东西,大包小包的要搬走,我这个伯娘哪里做的不够好,让我见其琛一面,好好谈谈也好呀。”
“噗嗤”张泽文忍不住嗤笑了起来。
“大夫人,您对少爷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,就不需要我赘叙了,您也别着急,您要是实在舍不得少爷您可以自己给少爷去个电话关怀一下。”说完指挥着人把东西搬上车,不去看大夫人,白了红,红了又紫的脸色。
大夫人看着张泽文大摇大摆的离去,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边上的老管家摇了摇头慢慢的往外走,他的东西,他的孙子早就帮他整理好带走了。刚刚还热热闹闹的顾家大宅,此刻安静的像深山里的深泉。佣人们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,可是心里又是怎么想大夫人的?又是怎么想离开的顾家少爷的,不过这跟他们本来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