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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锦小说季崇易姜似

季崇易 著

武侠仙侠连载

一听到姜似的声音,姜湛一张俊脸腾地黑了,大步走回去挡在她身前,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“我买完了呀。”姜似仿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老实回答兄长的话。“哟,这是谁呀?相好的?”戏谑的声音传来。姜似隔着皂纱看向说话的人,眼神一片冰冷。前世二哥之死,这些人统统都算帮凶!那时候她与兄长关系疏离,并不关心他交了什么朋友,得罪了什么人,只有一次二哥被父亲揍得狠了,隐约传到她耳中一些话。父亲恼怒二哥与礼部尚书之孙杨盛才等人厮混,二哥却梗着脖子说杨盛才帮过他的忙,他不能寒了朋友的心。这也是姜似不解的地方。荣阳长公主之子崔逸与杨盛才关系不错,而眼下二哥与崔逸明显有过节,后来又是怎么玩到一块去的?二哥不愿寒了朋友的心,却不知他认定的朋友...

主角:季崇易姜似   更新:2024-11-14 22:2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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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《似锦小说季崇易姜似》,由网络作家“季崇易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一听到姜似的声音,姜湛一张俊脸腾地黑了,大步走回去挡在她身前,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“我买完了呀。”姜似仿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老实回答兄长的话。“哟,这是谁呀?相好的?”戏谑的声音传来。姜似隔着皂纱看向说话的人,眼神一片冰冷。前世二哥之死,这些人统统都算帮凶!那时候她与兄长关系疏离,并不关心他交了什么朋友,得罪了什么人,只有一次二哥被父亲揍得狠了,隐约传到她耳中一些话。父亲恼怒二哥与礼部尚书之孙杨盛才等人厮混,二哥却梗着脖子说杨盛才帮过他的忙,他不能寒了朋友的心。这也是姜似不解的地方。荣阳长公主之子崔逸与杨盛才关系不错,而眼下二哥与崔逸明显有过节,后来又是怎么玩到一块去的?二哥不愿寒了朋友的心,却不知他认定的朋友...

《似锦小说季崇易姜似》精彩片段


一听到姜似的声音,姜湛一张俊脸腾地黑了,大步走回去挡在她身前,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
“我买完了呀。”姜似仿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老实回答兄长的话。

“哟,这是谁呀?相好的?”戏谑的声音传来。

姜似隔着皂纱看向说话的人,眼神一片冰冷。

前世二哥之死,这些人统统都算帮凶!

那时候她与兄长关系疏离,并不关心他交了什么朋友,得罪了什么人,只有一次二哥被父亲揍得狠了,隐约传到她耳中一些话。

父亲恼怒二哥与礼部尚书之孙杨盛才等人厮混,二哥却梗着脖子说杨盛才帮过他的忙,他不能寒了朋友的心。

这也是姜似不解的地方。

荣阳长公主之子崔逸与杨盛才关系不错,而眼下二哥与崔逸明显有过节,后来又是怎么玩到一块去的?

二哥不愿寒了朋友的心,却不知他认定的朋友要了他的命。

“你不要胡说!”姜湛把姜似往身后一拉,仿佛炸了毛的猫紧盯着靠近的崔逸,“想打架改天再说,只要不是现在,我随时奉陪。”

崔逸摇着描金折扇呵呵笑了:“怎么,怕吓着这小美人儿啊?没想到姜二公子还是怜香惜玉的人。”

“你嘴里少没干没净的!”姜湛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顾忌着姜似就在一旁,却不敢发作。

他太知道这些人的混账了,调戏良家女子的事他们真做得出来。

虽然四妹是伯府姑娘,他们不至于当街抢人,可言语上过火点或者真的打起来趁机拉扯一下,吃亏的还是四妹。

姜湛从没这么懊恼过。

要是他有余七哥的本事就好了。

不,哪怕有那只贱狗的本事也行啊!

“不是说要打架吗?”少女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话音落,双方都愣住了,不少人甚至开始掏耳朵。

他们是不是听错了?这小娘子说什么?

“四妹,你给我住口!”姜湛罕有对姜似说了重话。

他简直不敢相信,他的妹妹这么坑哥!

“哈哈,姜二,你听见没,你这妹子还等着看打架呢!”崔逸目光不离身姿窈窕的少女,敲着扇柄大笑道。

那些跟班纷纷笑起来。

“姜二,到底还打不打了?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!”

“快别这么说,人家身边的小娘子还等着呢。”

“对,对,姜二连个娘们都不如,什么时候学会装孙子了,哈哈哈——”

姜湛用力握着拳头,死死克制住捶烂这些臭嘴的冲动,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随你们怎么说,总之今天我不想打了,你们让开!”

“别呀,姜二,你想走,你这妹子还不想走呢。”崔逸摇晃着折扇对姜似露出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,“小娘子,你说是不是?”

“当然不是啊。”姜似凉凉道。

崔逸笑容一滞,连折扇都忘了摇晃。

什么情况?这姑娘变得够快的!

阿蛮斜睨着崔逸,鄙视撇撇嘴角。

这人是不是傻?她们姑娘当然向着二公子啊。

小丫鬟眼风扫了一圈,默默数着人头。

嗯,对方有五个人,她一个人干掉三四个还是没问题的,留一个给二公子应付,至于阿吉——不添乱就好。

“我们急着回家的,如果你们不与我二哥打架了,那我们这就走了。”姜似轻轻拉了一下姜湛衣袖。

姜湛如梦初醒:“对,我们先走了。”

崔逸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。

似乎有哪里不对!

“等等!”他把合拢的扇子一伸,拦住兄妹二人,冷笑道,“差点让你们忽悠过去,我什么时候说你们想走就能走的?”

到底谁给他们的选择权啊,简直岂有此理!

“那能不能快点打架,我们确实很急的。”姜似松开姜湛衣袖,催促道。

“呵,我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!”崔逸盯着姜似,忽然露出一抹笑,喝道,“还愣着干什么,给我狠狠揍姜二!揍完了,这小娘子就归咱了!”

“阿吉,阿蛮,护着姑娘快走!”姜湛猛地把姜似往后一推,抡起拳头迎了上去。

“走啊,四姑娘。”阿吉白着脸看了被数人围攻的姜湛一眼,带着哭腔催促姜似。

阿蛮镇定非常:“姑娘,咱们怎么办?”

姜似没有回答阿蛮的话,反而问阿吉:“以二公子的身手,你说能撑多久?”

阿吉已经想嚎啕大哭了:“一刻钟吧,最多了。”

要是加上他还能多撑一会儿,可他必须护着四姑娘赶紧走。

二公子被揍成猪头顶多是皮肉之苦,四姑娘要是被这些王八蛋占了便宜,那才是完了。

“撑到十就足够了。”姜似喃喃道。

“什么?”阿吉没听懂姜似的话。

姜似目不转睛盯着混战中那道熟悉的身影,心中默默数数:一,二,三……

当“十”这个数被她默默念出,忽然犬吠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
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左右张望,有人惊呼道:“怎么来了这么多狗?”

足足有七八条或大或小的狗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,引起阵阵尖叫声。

崔逸站在路牙子上正悠闲观战,忽然一条大狗就窜了过来,对着他屁股蛋咬了一口。

“啊——”崔逸惨叫一声,条件反射用扇柄狠狠砸了大狗的脑袋一下。

大狗瞅瞅他,嗷呜——咬得更狠了。

说来也怪,那几条狗对人群视而不见,竟全都是奔着崔逸来的,只一眨眼的工夫崔逸就被围在了正中间。

这一刻,崔逸与姜湛处境居然十分相似,只不过围着姜湛的是人,围着崔逸的是狗。

崔逸险些哭了。

他的处境可比姜二艰难啊,人能讲理,狗可不讲理!

“你们还打什么,快把这些畜生赶走啊!”崔逸声嘶力竭喊道。

姜湛踹出去的一脚落了空,险些闪着腰,再看身边呼啦啦一个人都没了,不由茫然四顾。

“二哥,打完了咱们就回家吧。”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看着被几条狗追得狼狈不堪的崔逸,姜湛一脸呆滞。

“不知道呀,没想到街上野狗这么多。”

姜湛乐了:“看来连狗都看不过去他的嚣张劲了。等等,里面有一只狗很面熟——”


姜湛提着鸟笼子快步走进茶馆,蹬蹬蹬上了二楼。

“公子,咱不是回家么?”阿吉紧追在后面。

姜湛上了二楼环视一番,便见阿蛮立在第三个雅间的门外冲他福了福。

姜湛大步走过去,“你们姑娘在里边?”

“是。”

姜湛露出个笑容,风风火火推门而入,“四妹,看我给你带了什么!”

他几步走到姜似面前,把鸟笼子往桌上一放,邀功道:“四妹知道这是什么鸟不?”

姜似望着竹笼中一对羽毛绚丽的鸟儿,眼眶一热。

同样的人,同样的一双鹦鹉,满怀期待说了同样的话。

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?

她看了一眼鹦鹉,冷冷淡淡说:“二哥从哪儿弄来的鹦鹉?我看二哥被人哄了,这种鹦鹉学不会人言。”

当时姜湛提着鸟笼一脸失落走了,却没想到他把鹦鹉悄悄养起来。

祖母命人拧断鹦鹉的脖子时二哥拼命护着,等断了气儿的鸟儿被人扫垃圾般扫走,二哥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重复着:“它们会说恭喜了……”

那时候,她第一次觉得后悔,有心想对二哥说声抱歉,又拉不下面子。

这么一拖,很快就拖到了出阁……

姜似不愿再想下去。

那些回忆如尖刺埋在她内心深处,只要一碰就是钻心的疼。

“四妹怎么哭了?”姜似眼中的水光把姜湛骇了一跳,慌忙提起鸟笼,“是不是吓到了?”

姜似用手帕拭了拭眼角,笑道:“忽然想到这鸟儿名字的由来,忍不住感动了。”

“名字?”姜湛一听反而糊涂了。

姜似指着锦羽鹦鹉解释道:“这种鹦鹉又名爱情鸟,从来成双成对才能养活,当两只鹦鹉中有一只死去,另一只很快就会追随而去……”

“咦,四妹这说法和余七哥一样啊。”

姜似神色微怔。

“余七哥还说鲜少有人知道这鹦鹉别名的来历呢,原来是哄我的。”

“二哥带来的这对鹦鹉与余七哥有什么关系?”姜似一听姜湛提起余七,尽管知道不是一个人,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。

“今日我去找余七哥喝酒,没想到他家里养着许多鸟儿,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观鸟,余七哥就给我一一讲这些鸟的习性与趣事,后来他便问我要不要带一对回家养着。我就想啊,虽然我不耐烦养这些玩意,但可以送给四妹啊。”

姜湛得意看着一对锦羽鹦鹉问姜似,“四妹,这鹦鹉漂亮吧?”

“漂亮是漂亮,但我一见了这对鹦鹉就想到它们名字的由来,一想到这个由来就想哭。”姜似幽幽道。

“那怎么办?”姜湛轻轻皱眉,很是苦恼。

他怎么忘了,女孩子都是多愁善感的。

姜似伸手轻轻抚摸着竹制鸟笼。

“我见不得,二哥又不耐烦养,不如送回去好了。”

“送回去?”

“是呀,我看这对鸟儿的羽毛色泽鲜艳舒展,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的。它们留在咱们家过不好,还不如回到原主人那里。”

姜湛点头,“四妹说得有道理,我明日就把这两只鹦鹉给余七哥送回去。”

姜似站起身,“既然要送回去,何必把鸟儿留一天?它们换到新的地方定然不适应。”

神婆指向二哥的事虽然不是现在爆出来的,但她不敢冒险。

季崇易与巧娘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,焉知其他事情不能?

“那好吧,我这就把它们送回去。”姜湛颇遗憾看了鸟笼一眼,忽然一笑,“余七哥那里还有别的鸟儿呢,不如我换四妹喜欢的来?”

姜似忙摆手:“还是不了,我对鸟儿不感兴趣。”

“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小动物吗?”

“要是小猫小狗还好,比鸟儿通灵性,不过养这些都麻烦。”姜似半点不敢流露出对某种小动物的喜爱。

目前的她自顾尚且不暇,哪里有精力养这些活物。

“小猫确实可爱,狗就算了。”

姜湛忽然想起和余七形影不离的那只大狗,恨得牙痒。那只贱狗总给他白眼瞧,总有一天他要宰了它吃肉!

兄妹二人并肩走出茶楼,姜湛停下来,“四妹先回府,我把鸟儿还回去就回家。”

姜似点头应下,姜湛轻轻踢了小厮阿吉一脚。“阿吉,送四姑娘回府,要是四姑娘少了一根头发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
“二哥快去快回吧。”姜似催促道。

姜湛冲姜似招招手,提着鸟笼大步往前走去。

雀子胡同离此不远,姜湛一路步行,只用了两刻钟左右就来到一户人家门前。那户门前有一棵歪脖子枣树,此时枣花满树,入眼皆青。

姜湛上前拍门。“余七哥,我又回来了。”

门突然开了,一条大狗窜出来。

“你干嘛?”姜湛把鸟笼子横在胸前,大声道。

笼中鹦鹉仿佛感受到了威胁,骚动起来。

大狗完全无视笼中鹦鹉,横在门口一脸嫌弃盯着姜湛。

“上门就是客,小畜生赶紧让开!”

“汪!”大狗突然呲牙扑过去。

姜湛骇了一跳,一个箭步手脚并用抱住了枣树。

大狗鄙夷看了姜湛一眼,甩甩尾巴转身进门。

姜湛黑着脸从树上跳下来,在门人异样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往内走去,心中却骂开了:杀千刀的小畜生,竟然诈我!

院中合欢树下,余七一身青衫倚树而立,大狗跑过去讨好蹭着他的衣摆。

“余七哥,我又来了。”

余七视线落到姜湛手中提的鸟笼上,轻轻皱眉。

姜湛把鸟笼子往树下石桌上一放,满是可惜道:“家里人不耐烦养,还是还给余七哥吧。”

“不喜欢?”

“啊。”姜湛含糊应道。

“还有许多别的鸟儿,姜二弟可以挑喜欢的。”

“不了,家里人对养鸟没兴趣。”姜湛越发觉得余七投脾气了。

余七哥不但救了他,还这么大方,这样的朋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。

余七看着笼中鹦鹉,冷玉般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困惑。

这样漂亮的鸟儿竟不喜欢?

他不由垂眸,看向身边大狗。

姜湛险些跳起来:“这种又凶又丑的狗就更不行了!”

大狗:“汪——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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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丫鬟们进来伺候前,姜倩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穿好衣裳,走到窗边推开了窗。

风吹进来,带着熏人的暖意,与屋内靡靡气味混合在一起,有种香腻的恶心感。

姜倩却早已习惯了这些,站在窗边出神看着外面一丛翠绿芭蕉。

在伯府丢了那么大的人,这些日子她没少从侯府上下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到嘲笑,她本来想缓一缓再提请姜似过来之事,可曹兴昱却等不及。

她不敢再拖了,因为她比所有人都清楚曹兴昱是个怎么样的人,那人一旦发起疯来,可是没有理智的。

堵不如疏,与其让他捅出天大的篓子来连累她一起倒霉,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思,把姜似请过来叫他看个够。

姜似是她堂妹,正经的伯府贵女,曹兴昱暂时还不会乱来,顶多过过眼瘾罢了。

门外传来丫鬟的请示,姜倩应了一声,无视那些鱼贯而入的丫鬟,抬脚去了书房。

以她现在的情况,想请姜似过府没有那么容易。

在祖母心中她是带来晦气的人,姜似即便愿意来,祖母极大可能不会答应。

姜倩字斟句酌写了两封信,命人送到东平伯府去。

二太太肖氏收到姜倩的信,眼泪就直接掉下来了,顶着微红的眼圈去了慈心堂。

慈心堂中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。

冯老夫人眼睛好起来后多了个爱看戏的爱好,以伯府的财力想要常年养一个戏班子在府中颇有些不合算,好在姜二老爷是个孝顺的,从戏班子里买了两个十岁出头的女孩,专门哄老太太开心。

“老夫人,二太太来了。”

眼下不是请安的时候,冯老夫人听了眉梢都没有动,依然闭目打着拍子,听两个穿着戏服的小姑娘唱曲儿。

冯老夫人对肖氏的冷淡,无疑表现得清清楚楚。

慈心堂上下其实都明白,这是老太太还在为着二姑奶奶的事气恼。

也不怪冯老夫人恼怒,刘仙姑一场法事莫名成了京城瞩目之事,这倒也罢了,偏偏刘仙姑又被人杀了,顺天府那些官差人仰马翻闹了好些天,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抓到。

这世上什么事最为人津津乐道?不是已经过去的事,而是悬而未决之事。

杀害刘仙姑的凶手一日未找到,京城人对此事的热度短时间内就不会减,然后刘仙姑与东平伯府的牵扯就会被人翻来覆去嚼说。

现在甚至开始流传起一种说法,因为刘仙姑指出长兴侯世子夫人被邪祟附体,导致长兴侯府丢了人,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。

当然,这种说法很是无稽,高门大户的人听了笑笑就罢,可是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百姓却乐此不疲传播着谣言,且越说越有鼻子有眼。

冯老夫人想到这些就气得心口疼,对肖氏的态度能好就奇怪了。

肖氏在外头干站了足有两刻钟才被请进来。

“有事?”

肖氏捧着个小匣子笑道:“这是沧哥儿偶然得来的一串沉香佛珠,知道您喜欢,就赶紧命人送回来了。”

听肖氏提起长孙,冯老夫人神色稍缓,示意阿福把匣子接了过来,淡淡道:“他不好好读书,花这些心思做什么?”

肖氏立刻道:“孝顺老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,怎么能叫花心思呢。”

冯老夫人双目微阖,摩挲着巴掌大的红木匣子。

她不悦是真的,但无论多看二儿媳不顺眼,这个家也不可能交给三儿媳管。

脸面最终还是要给二儿媳留的。

冯老夫人睁开眼,淡淡道:“你们有这个孝心,我是知道的。”

肖氏悄悄松了口气,脸上笑意越发浓了,斟酌着道:“今日倩儿送了封信给老夫人……”

她说着把信拿了出来。

冯老夫人脸色瞬间沉下来:“不是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就是三天两头往娘家送信,她在侯府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吗?”

肖氏闻言一抹眼角:“老夫人,倩儿在侯府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啊。她本来就是高嫁,嫁过去这两年肚子也不见动静,能在侯府站稳脚跟靠得就是您的疼爱,可是现在——”

冯老夫人不为所动。

肖氏暗中咬牙,豁出脸面苦求:“老夫人,您知道的,倩儿自小就是个懂事的,万不敢扰了您的清净,她就是想请妹妹们去侯府小住两日,也免得侯府那些个逢高踩地的人瞧她和咱伯府的笑话……”

肖氏这话的意思很明白,因为刘仙姑的事,侯府以为伯府完全不把这位嫁出去的姑娘当回事了,倘若这个时候伯府的姑娘们愿意去侯府玩耍两日,这个猜测自然不攻自破,也算解了姜倩的困局。

冯老夫人面无表情听着肖氏的话,视线落在那封信上。

信上写着一排娟秀小字:孙女倩儿叩请祖母亲启。

看着熟悉的字迹,冯老夫人心软了几分。

她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大儿媳妇,大儿媳所出的大孙女又是个木讷愚笨的,自然也喜欢不起来,而与大孙女年纪相仿的二孙女从小聪慧讨喜,很得她疼爱,二孙女启蒙习字还是在慈心堂的碧纱橱里开始的。

冯老夫人想了想,打开信看起来。

姜倩的能言善道在信中展露无遗,冯老夫人把信看完,脸色又缓了几分。

肖氏趁机请求道:“老夫人,您就可怜可怜倩儿吧,儿媳听送信的婆子说,倩儿如今瘦成一把骨头了……”

“罢了,眼下正是好时节,让她们几个丫头出去透透气也好。”冯老夫人终于松了口。

肖氏神色一喜。

冯老夫人语气一转:“不过话说在前头,她们几个过去倘若惹了事让侯府看了笑话,倩儿这当姐姐的可脱不了责任!”

“老夫人您放心就是,倩儿最是友爱姐妹,定会陪好妹妹们的。”

海棠居中,姜似拿着姜倩的请帖看了看,随手扔到书桌上,吩咐阿巧:“去打听一下,其他几位姑娘有没有收到帖子。”

不多时阿巧来报:“三姑娘、五姑娘、六姑娘都收到了。”

这结果不出姜似意料,却让她叹了口气。

两日后,伯府四位姑娘同坐一辆马车,往长兴侯府而去了。


话说过后,看到姜似惊愕的表情,谢青杳顿时脸一红。

糟糕,一时激动把父亲给卖了。

虽然母亲什么都没有提,可这些日子母亲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她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了,早就寻思过其中缘由。

思来想去,父亲在外面养了外室的可能性很大。

不,父亲一定在外头养了外室!

谢青杳站了起来:“阿似,既然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,我这就回去提醒母亲——”

“等等,我什么时候和你想一块去了?”姜似有点懵。

“你刚刚不是说此事十有八九与我父亲有关?”

姜似哭笑不得,赶紧拉着谢青杳坐下来:“你怎么听风就是雨?我的意思是,或许伯父有些不适,伯母担心他的身体呢。”

永昌伯睡猪的事被京城人茶余饭后笑话了很久,数年后还会有人提起,真相却很简单。

永昌伯府请来名医后查出了永昌伯举止离奇的原因,永昌伯患上了迷症,也就是梦行症。

只可惜那时候笑话已经闹出去了。

现在让姜似为难的是,她该如何提醒好友呢?

“身体不适?”谢青杳未加思索便摇头,“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儿,要是我父亲身体不适,我娘肯定早早请大夫了啊,请刘仙姑做什么?”

“伯父若真的养了外室,伯母请刘仙姑有什么用?”姜似反问。

谢青杳压低声音道:“我曾经看过有关南兰的一些杂记,有些女子会用秘术令负心汉回心转意。”

姜似:“……”

谢青杳懊恼扶额。

一不小心又把母亲给卖了。

“青杳,我看你是想多了。伯母是什么身份,即便伯父外头养了外室甚至有了外室子,伯母岂会做出这种事来?”

“那到底怎么回事?唉,刘仙姑怎么恰恰就这个时候死了呢。”谢青杳苦恼叹气。

“别愁眉苦脸了,既然伯母不肯说,你就不要再直接问,旁敲侧击或者找伯母身边的姐姐们打听打听,再多留意一下伯父的动静,或许就能查出实情来。”

永昌伯的梦行症发展到去睡猪,发病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,永昌伯夫人定然是发现了永昌伯的异常才联想到鬼神方面去,起了请刘仙姑驱邪的心思。

刘仙姑死得突然,永昌伯夫人正是心乱的时候,谢青杳若是细心,找出母亲心烦的根源并不难。

“嗯,我回去查查。对了,阿似,你与刘仙姑说过话没?”对于传得神乎其神又在最辉煌的时候横死的刘仙姑,谢青杳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总是充满着好奇心。

姜似眉眼弯弯含着浅笑:“打过招呼啊,毕竟在我们家住了两日嘛。”

“听说刘仙姑的命案把三法司都惊动了呢,顺天府的官差们也忙了起来。阿似,你说害刘仙姑的凶手能抓住不?”

“我看难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姜似端起清茶浅浅啜了一口,心道:因为好人有好报啊。

“又卖关子。”

姜似莞尔一笑:“不是卖关子,刘仙姑那样的人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太多,关系杂而乱,想要找到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。”

此刻谈论杀害刘仙姑真凶的人可不止姜似这对手帕交,而是全城热议的话题。

那位凶手却早已经离开了京城,回到了数百里之外的小城。

面色平静的汉子步履从容往家中走去。

“秦将军,有些日子没见你去酒馆了啊。”路过的人与汉子打着招呼。

“回头就去。”汉子笑笑,比起往日的阴沉压抑,整个人仿佛轻松起来,像是重新被注入了精神气。

可是这种感觉若是仔细留意,又让人心惊。

眼前的汉子仿佛是一团火,虽然亮堂,却能连自己都烧得灰飞烟灭。

低矮简陋的房屋就在眼前,汉子推门进去扫了一圈,没有见到那名年轻人的影子。

汉子重新走到院中,揭开门口水缸上的盖子舀了一瓢水灌了几口,接着整个人跳进去痛快洗了个澡,换上了一身新衣。

这衣裳是十多年前未婚妻替他亲手缝制的,料子上好,放到现在依然颜色如新。

只是这么多年过去,原本意气风发的青年武将成了潦倒好酒的闲汉,好衣裳穿在身上显得那么不合时宜。

汉子却爱惜拉了拉衣角,大步流星离开了家。

乡间阡陌小路踩在脚下有些湿润,田地里除了绿油油的庄稼,偶尔还能见到隆起的土包。

那是坟头。

他的未婚妻便住在这样的地方,已经等他很久了。

远远的出现一个坟包,与别处不同的是,离坟包不远处还有一座茅草屋。

那是汉子搭建的,有的时候实在觉得日子撑不下去,他就会来这里住上两日。

汉子这一次却没有走进茅草屋,而是直接在坟前坐下来,爱惜摸着坟头上冒出的青草。

青冢埋香骨,只要一想便痛彻心扉。

汉子不知枯坐了多久,连枝头歇息的鸟儿都厌倦了,展翅飞走。

他低头,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簪子。

这支簪子同样有年头了,簪头尖锐,是他当时还没来得及送出的礼物。

汉子握着簪子在心口处比划了一下,认真思索起来。

用些力气,应该会很快吧。

啪嗒一声响,汉子握着金簪猛然跳起来,警惕看向出声的方向。

那个给他人生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年轻人面色古怪站在不远处,脚下两尾鱼正欢快跳动着。

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汉子握着金簪走了过来。

阿飞舔了舔嘴唇:“别激动,我是等你的。”

这年头金子这么不值钱了吗?都开始流行用金簪行凶了!

汉子低头看着活蹦乱跳的草鱼。

阿飞赶紧举起双手:“千万别激动,鱼是无辜的!”

他在这破草屋里等了这么久,想吃口烤鱼怎么了?

“你走吧。”汉子平静道。

阿飞咬了咬舌尖。

他真的怕了,这个男人刚才是打算自尽的,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,上路的时候万一想找个酒伴呢?

“既然怕了,为什么不赶紧走?”

“其实,给你写信的人还有话要我带给你。”

“不需要了。”汉子不再理会阿飞,重新回到了坟前。

阿飞心一横,扬声道:“她说,你未婚妻已经没了十多年了,早就投胎转世去了,你就是现在去找她,也找不到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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